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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3章不惜代價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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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大娘頹靡地說:“都去睡吧,看看明天姑娘怎麽說,如果我要帶茜茜回家,也得經過她同意。”

珠兒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“大娘,我不是這個意思,不是要你帶茜姐姐走。”

文大娘搖頭嘆息,“我明白,你是怕我們擾了姑娘的清靜。”

兩人又說了幾句,大家都說得不清不楚,矛盾極了,只好先去休息。

東方晨曦乍現時,陳煥就起來了。

他是客棧最早起床的人,接著五個跑堂、六個後廚的人一個接一個起床,洗漱做事。

陳煥什麽都不管,就和李大廚商量宋雨的早膳,最後定了幹貝雞絲粥,黑芝麻糕、紅豆糕。

其它人就是豆腦、蔥油餅、湯面。

宋雨的粥需要精熬,李大廚親自在爐子前認認真真地看火,其它雜事交給手底下的人做。

約莫一刻鐘後,客棧側門摸進來一個人,鬼鬼祟祟地摸進廚房,見著了李大廚立刻堆滿了討好的笑容。

“李大哥,好久沒見你了。”

李大廚掃了一眼,“三狗子,你怎麽來了?”

三狗子道:“想老哥了,今晨沒事兒,就過來陪老哥嘮嗑。”

李大廚嗯了一聲,往紅火的爐子加了一根柴。

三狗子探向柴砂鍋,好奇地問:“也沒聞到菜香味,不知道老哥在做什麽菜?”

李大廚有問必問:“熬粥的,掌櫃說客人要吃精熬的粥。”

三狗子搓搓手,“我們窮人吃稀飯,大戶人家把稀飯熬得漂亮管叫粥,就是差幾根柴火的事唄。”

李大廚搖頭道:“不是這樣說的,粥想要好吃,需粘稠且細膩,很講究火候,特別是煮小鍋,和隨便煮開的稀飯不一樣。”

三狗子羨慕地說:“不知道你們客棧來了這麽矜貴的客人呢,居然還要你親自看火。”

李大廚打了個呵欠,略帶不滿地說:“那個宋姑娘,你識得不?每次來都折騰,粥裏頭還要放幹貝和雞絲,哪樣不要仔細火候。我今個兒早上就弄這粥了。”

三狗子眼底閃過一道精光,“可不是,最煩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,瞎講究。”

李大廚沒接話,又打了個呵欠,好像沒睡醒一般,半瞇著眼。

三狗子捂了捂腰帶左邊,“老哥好像很乏呢,我看這水都沒燒開,要不我幫你看火吧,你再睡一會,等午膳時分好燒菜呀。”

李大廚拍拍三狗子的肩膀,“我昨晚沒睡好,財坊輸了二兩銀子可難受了,有勞老弟,今晚請你喝酒。”

三狗子擺擺手道:“看個火而已,老哥客氣啥,要請酒也是我請,今晚到咱家去喝上幾壺!”

李大廚哈欠連連,搖著壯碩的身體出了專門燉湯熬湯的竈房,轉身就看到了許騰和陳伯,翻了個大白眼。

“我是去睡覺還是跟你們一起看戲?”他用唇語問陳伯。

陳伯示意大家一起去看看這個三狗子有何居心。

樸實無飾的竈房裏,三狗子先是走到門旁左右探視,確定沒人要進來後,才回到爐子前。他從左腰帶裏面取出一包藥粉,飛快地揭開鍋蓋,倒進裏面,再把蓋子蓋好,然後把紙包扔進火裏燒掉,最後坐定,握著柴枝的雙手使勁抖。

須臾後,周圍還沒動靜,三狗子才松了口大氣,打算出去隨便叫個人來看火,自己溜了再說。

他走到門口時,就看到迎面而來的許騰,忙笑道:“這位小兄弟,李大廚方才睡覺去了,拜托我看火,我突然想起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,勞煩你來幫忙。”

許騰面無表情,盯著三狗子看了幾息,突然一個橫掃,輕松把下盤不穩的三狗子掃翻在地。

陳伯這才從旁走出,把紫砂鍋端了出來,又對窗邊的李大廚道:“趕快再熬一鍋粥給姑娘用。”

李大廚不慌不忙地說:“粥嘛,我自有妙法細燉,且看看這廝下的什麽藥。”他存心想考陳伯,太久沒見了,久到第一眼都未能認出對方。

現在陳伯喬裝成農家漢,他則是個廚師,許騰這娃娃倒成了護院,可熱鬧了。

陳伯揭開鍋蓋,只稍一聞,便老神在在地說:“加了致腹瀉的巴豆粉,也是動過腦子,沒有直接下打胎藥。”

許騰黑著臉說:“腹瀉夠致命了。現在怎麽處置此人?”

李大廚沒有任何想要教訓三狗子的玉望,邊走邊說:“送衙門啊,牢飯多好吃,很多人想嘗嘗。”

三狗子驚恐莫名地瞪著眼前的人,欲哭無淚地說:“你們……”自己已經被人甕中捉鱉是不爭的事實。

許騰很想踢他,又怕吵醒宋雨,忍住了。“別羅嗦,老實跟老子去衙門,若敢逃先打斷你狗腿子,叫你一世殘廢。”

三狗子後悔極了,誰說牢飯好吃的?老鼠上竄下跳,捶地道:“我就收了一兩銀子……要是我知道你們這麽精明,我就不了。”

許騰收到陳伯的示意,不問幕後主使,喝道:“少廢話,起來走!”他拿繩子捆了三狗子雙手,留一端在自己手中牽著走。

事後,陳伯好奇地進了竈房問李大廚,“老李,怎麽熬粥比較快?姑娘應該快醒了。”

李大廚剛淘好新米,當著陳伯的面,雙手一用力,直接把米碾成顆粒狀,再用豬油搓了兩遍,然後瀝水去油膩再倒進鍋中。

“半個時辰就能熬得非常綿稠。”

陳伯給了李大廚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,“不要放那麽鹹……”

李大廚突然惱道:“我比你清楚她的口味!”

陳伯自覺沒趣,“你再不高興你也是我手下。”

“去去去,誰都能指使我了。”李大廚語氣很不滿,眼神卻是平靜,“你老親自給那個叫劉茜的診脈吧,省得姑娘憂心。”

陳伯嫌他多事,“別給我走漏風聲,惹姑娘懷疑。爺還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。”

李大廚古怪地說:“她知道爺的名字,不是遲早的麽。”

“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,我們做好自己本份。”陳伯出了竈房,讓看門的許用出去配合許騰辦事,自己拿了張小竹椅坐在後門守衛。

宋雨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,得知此事,莫名想笑。

胡氏黔驢技窮還是不惜代價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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